No news is good news.
烏蘭不曉得對一般人而言怎麼想,但對地下世界而言,這句話通常是沒有錯的。在指點了家庭幫傭一些打掃的細節後,男人看著電視新聞上斗大的標題「 Elliot Collins墜落身亡 案件調查疑點重重」時,不禁嘆了口氣。
這時候伊凡剛吃完早飯揹著畫架去了早課,諾蘭早早去了樓下的鍛鍊室,一走上來就發現正嘆了一口大氣的哥哥,歪著頭提高了語尾道:「Mate?」
一雙翠綠色的眼睛循著視線看向哥哥盯著的電視,不一會就換了下一個新聞,不過就算諾蘭看了大概也僅能得出,總是有許多事情在心中同時思索的兄長此刻不知又在所思所想些什麼,不如就做點會讓哥哥開心的,比如、比如──
比如一個吻。
這很適當地打斷了烏蘭原本的思考迴路,也打斷了碰巧撞見的幫傭目光,這時後者終於又回憶起當初簽的保密條款有多麼的嚴實,以及為什麼這戶人家的時薪高出他人許多不只是要求嚴格還包含了一些不可言說的事項。
是的,關於那些什麼怎麼一個記者都搞不定,把事情弄得這麼大條,這下收拾起來可不方便,不只是瓦倫丁家族可還要出動不少協力夥伴,他雖然是有些政府從業的關係人員但已經散播出去的消息──
諸如此類,接下來的緊鑼密鼓的安排在烏蘭的腦海中消散了一半,望著那一模一樣的綠色眼眸和顏色比年少時淡去一些的雀斑,他們倆從以前像鏡子一樣的反射對照,如今已經是近似卻顯好區分的容顏。
諾蘭笑著,而他也笑了,諾蘭的笑容像艷陽高照,而他像被感染的冬天,在雲朵的包圍中透露出一線曙光,瞇彎了眉眼。
都好些年了他仍改變不了做為烏蘭‧安斯里所需要做的工作,替父親、替father打下手,用生命去爭取活路,用血液去書寫勝利,如今他只不過是個「合夥人」,「烏蘭‧安斯里」已經是個跨國的銀行家了,白手起家,同時也清清白白。
「你可以先回去了。」和少年時期相較並無二致的清冷嗓音響起,除了年齡的轉變上,他的心態也變得逐漸圓滑而有彈性,這一切不僅拜了過去努力不懈的自己,也仰賴了身邊的許多人。
聞言,幫傭識相地馬上就對了老闆道了謝,離開了房子,此刻只有笑臉盈盈的諾蘭看著自己,雖不知道為什麼,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兄長心情愉悅。
烏蘭招了招手,順著色澤相同的紅髮,雙手圈住了胞弟的髮絲至頸側,平日冷情的面容不再如冰山,而是貼著面碰著鼻,親暱地蹭著諾蘭還有些泛紅的鼻尖,輕輕吻上。
他分擔了他許多煩惱,他是知道的,不論形式如何,他們都走到了今日,何止萬幸。
fin.